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士兵突击|伍史】顽疾(五)by忍冬

注意事项:

*HE, 伍六一退伍去向为修鞋,史今为登山教练

*第一到八章单数为现在时内容,双数为过去时内容,过去时设定为高城刚当排长、伍六一刚到七连,史今刚当上班长的时候,想写写脾气还是那么火爆的高城、还没那么稳重的班长,和还没那么出类拔萃的六一

*第九章起为正常顺序时间线

*日更


五、

伍六一现在很紧张。

跟整个集团军争越野名次、擂台上和别的兵格斗纠缠,演习里带着满身的伪装趴草堆里设伏......那些外人看来惊心动魄的时刻没有一个比得上现在。

史今说要个交待。

天上挂起了半圆的月亮,照得临街的修鞋铺子雾蒙蒙毛茸茸,芦荟浇过水了,小流浪狗喂过饭了,趴他脚边睡得那叫一个香......小灵通里那串下午还很陌生的数字,现在已经被伍六一背得滚瓜烂熟,闭着眼把手背身后写,都绝对不会出错。

可伍六一脑子还是乱的,而且还有越来越乱的趋势。

从下午到晚上手机一直没响过,他很庆幸,也很失望,心脏一会儿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会沉得坠入深渊,根本不听指挥。

史今今天的出现和过去的离别一样突然,一点儿也不像钢七连最稳重的那个班长。

而伍六一今晚也心浮气躁得不像能一举击穿假想敌心脏的钢七连穿甲弹。

他要跟史今说什么,他能跟史今说什么?

他伍六一想跟史今说的,不能说;

他史今想听的,伍六一不想说。

是不是人生一路不回头才是好的?当时的不圆满还能在日后重新弥补修合吗?如果不能,那还有提起的必要吗?

伍六一很少放任自己长久地去思考这些近乎于哲学的问题,他更喜欢当机立断。可他今天难得不想当修鞋匠,想做哲学家,新时代的新科技却还是打断了伍大师的沉思。

——小灵通突然响了。

史今的声音总是带笑,夜色里听起来还有很醇厚的滋味:“六一,今儿忙完太晚了,明天周末,爬山去吗?”

从又听到史今声音的那一刻起,伍六一就忍不住发愣,愣到史今都以为是不是没信号了,才听见那边儿嗯了一声。

史今听起来更高兴了:“地址我发你手机上,坐56路车到终点站就是了,明天九点,我在山脚等你。”

但凡第三个人在场,都不能明白史今怎么能这么高兴,其实伍六一也不太明白。

他的班长,曾经永远笔直地站在他右前侧、稍微一抬头就能看到的人,在被他单方面切断联络后的第三年,依旧以从容不迫的模样,又一次回到他的生活中。

伍六一的心里却忐忑得厉害。

成千上百个日夜的不闻不问,他期待的是史今的嘶吼、怒斥,或者干脆像高城当初那样,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他不是不知道痛,可他觉得自己罪有应得。

他当不了尖子兵了,可他能握在手里的,必须是自己挣来的,旁人殚精竭虑地替他盘算、奔走,那是好意,也是施舍。他因为不想要施舍而辜负了别人的好意,他活该被打被骂。

那时候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比巴掌甩在脸上还痛,他们在看从前的集团军第二是怎么为了一场选拔就跑断了韧带;他们在看高副营长原部队的兵是多么地不知好歹;他们在看一个瘸子,而不是一个和他们一样的兵。

对于要带着一条瘸腿生活下去的伍六一,别人的善意会把骨头泡软,软得让他撑不住自己,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卑微。

他怕史今收到消息,会来找他。伍六一不敢去设想,如果用那些目光看着他的是史今,他要怎么在这样的目光里苟延残喘。

所以他逃走了,把攒够的钱寄给连队还许三多和成才,然后和所有人都不再联系。

可现在史今的声音被无线电从城市的另一端输送到他耳边,听起来就像一个过于美好的从前。

伍六一一遍遍摩挲着手机,第一次如此期盼又如此害怕天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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